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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中认真倾听人民声音——医师法立法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实录

　　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系统阐释了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和实践，强调不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对继续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作出重大部署、提出明确要求。

　　2021年8月20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医师法》。这部法律将自今年3月1日起施行。在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精神过程中，结合参与医师法立法的经历，我觉得立法中努力获取第一手的情况和信息，直接听取来自人大代表、基层和一线的声音，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一些事例，可以记录下来，为今后的立法提供参考和借鉴。

　　重视人大代表作用，认真倾听来自代表的意见建议

　　我国的人大代表来自各地区、各民族、各行业，具有广泛的代表性。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在具体立法过程中，一直十分注重听取全国人大代表和各级地方人大代表的意见建议。比如，通过发函征求对初次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的法律草案意见时，一般都会发给提出该项立法议案的领衔代表；在召开座谈会、评估会时，会特别邀请相关领域的全国人大代表出席会议；在开展立法调研过程中，会特别邀请当地的人大代表参加座谈调研；在每年的两会期间，都会专门收集全国人大代表提出的立法意见建议，等等。通过上述方式，可以直接将议案领衔代表、相关领域的全国人大代表、各级地方人大代表对立法的意见建议反映给最高国家权力机关，供立法决策时参考。

　　人大代表同广大人民群众工作生活在一起，能够真实听到来自人民群众的呼声，广泛集中民智，充分反映民意。医师法立法过程中，除了上述惯常做法外，我们还充分利用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基层立法联系点的资源，与河北省石家庄市正定县正定镇基层立法联系点连线，召开视频座谈会，听取县、镇两级人大代表对医师法草案二次审议稿的意见和建议。会上，县、镇两级人大代表反映了基层医师队伍建设的情况和存在的问题，也对医师法草案二次审议稿提出了不少宝贵建议。如正定镇人大代表、西柏棠村中医诊所陈秀萍提出，当地乡村医生队伍青黄不接，老龄化趋势严重，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工作环境差，工资待遇较低，职业上升空间小，难以留住人才，建议上级派医师到基层医疗卫生机构轮岗，缓解基层人手不足的压力。这一意见很具有代表性。对此，医师法专门加强有关“强基层”的规定，如明确国家采取措施，统筹城乡资源，对乡村医疗卫生人员建立县乡村上下贯通的职业发展机制，通过县管乡用、乡聘村用等方式，将其纳入县域医疗卫生人员管理。明确国家采取措施，通过信息化、智能化手段帮助乡村医生提高医学技术能力和水平，进一步完善对乡村医生的服务收入多渠道补助机制和养老等政策。

　　保障代表依法履职就是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立法过程中，我们邀请了一位在一线工作的医生代表参加医师法草案座谈会，在会上代表真实地反映了一些实际工作中的问题，回到当地后却受到了不应有的责问。我们得知后，随即在工作层面与有关方面进行沟通，提出代表在立法过程中提出意见建议是代表法赋予代表的权利，工作中要注意保障代表依法履职。后来我们到地方调研时，再次邀请这位代表参加立法调研座谈，听取其对医师法草案二次审议稿的意见建议，使代表的权利得到维护，代表提出立法意见建议的渠道保持畅通。

　　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的直通车作用，认真倾听来自基层群众的意见建议

　　2019年11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到上海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考察时指出，基层立法联系点立足社区实际，认真扎实开展工作，做了很多接地气、聚民智的有益探索，并勉励街道要再接再厉，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继续作出贡献。多年来的实践证明，基层立法联系点为在当代中国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新的路径和渠道、新的模式和样本，对于保障和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高质量高效率立法，建设法治中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医师法草案征求意见过程中，充分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的直通车作用，认真倾听来自基层群众的意见建议，让基层的意见直达国家立法机关。医师法草案提请常委会会议初次审议后，法工委将草案印发部分基层立法联系点征求意见。随后，分别确定不同的重点，与部分基层立法联系点召开视频座谈会听取意见。其中，与河北省石家庄市正定县正定镇基层立法联系点视频连线座谈，重点是专门听取县、镇两级人大代表的意见建议；与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基层立法联系点视频连线座谈，重点是了解基层医师队伍建设和管理情况，听取基层医师和群众代表的意见建议；与广东江门市江海区基层立法联系点视频连线座谈，重点是了解居民（患者）代表、专家、律师等在就诊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并听取意见建议。这三次与基层立法联系点的视频会议，听到了不少来自基层的真实情况和意见建议，为我们修改完善好医师法草案提供了不少一手的情况，为医师法进一步强化“强基层”等方面的内容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与正定镇基层立法联系点的视频会上，正定县政府党组成员、正定镇党委书记王素刚表示，这次视频会议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有关室首次与正定镇基层立法联系点直接视频连线征集意见，是国家立法机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动实践，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法治思想的具体体现，是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的很好范例。正定镇基层立法联系点要加强规范化、制度化建设，发挥好基层立法联系点在推进高质量立法中的积极作用，将原汁原味的民声民意传递到国家立法机关，用心用情谱写基层参与立法实践的正定篇章。

　　关心关爱医师，认真倾听来自一线医生的意见建议

　　医师是人民健康的守护者，是健康中国建设的主力军。医师法是一部人员法，专业性很强。在草案征求意见过程中，需要特别注重听取医生们，特别是一线医生的意见。从北京协和医院开始，我们调研走访了位于大中城市市区的三甲医院、位于市县城区的二甲医院和社区医院、位于乡镇的中心医院和城市郊区、偏远山区的村卫生室，充分听取了在一线工作的医生代表，包括中医西医、负责急诊门诊住院的医师、执业医师和执业助理医师、乡村医生等的意见，听取了正在进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规培生代表以及在医院进行临床实习的学生代表的意见；专门召开各级各类医院医务处长座谈会，集中听取实际从事医师管理工作的人员的意见；到中国医师协会走访调研，听取行业组织的意见。通过深入调研，我们了解到，医师的特点是成长周期长、工作强度大、技术更新快、责任担当重、职业风险多。广大医师长期奋斗在卫生与健康战线，在疾病预防治疗、医学人才培养、医学科技发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白衣天使迎难而上、夜以继日、连续奋战，为我国全面开展疫情防控、保护人民身体健康作出了突出贡献。他们希望和呼吁立法进一步保障医师各项权益，完善医师休息休假、薪酬待遇与福利保障等措施，提升医师职业荣誉感，增强医师职业的吸引力。

　　医师法草案在起草修改完善过程中充分吸收了一线医生们的意见，完善相关制度，进一步明确医师享有的获取劳动报酬、享受规定的福利待遇等权利，要求建立健全体现医师职业特点和技术劳动价值的人事、薪酬、职称、奖励制度，加强医师执业安全的规定，要求医疗卫生机构关心爱护医师，为医师合理安排工作时间，落实带薪休假制度，定期开展健康检查，并完善医疗风险分担机制，还明确公共场所医师自愿实施急救的免责规定，为医师打消执业的“后顾之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应当坚持民有所呼，我有所应。立法是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的重要职责。作为常委会的参谋助手，我们在医师法立法过程中，坚持深入基层一线，充分听取广大医师和其他医务工作者的意见，实实在在地接地气、察民情、聚民智，进一步开阔了工作视野，拓展了工作思路，为在立法中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一份有益的经验。(作者宋芳，单位为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行政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