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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法治浙江建设，浙江人大又出“重拳”——公检法司“四长”应询记

　　国庆前的杭城，五星红旗漫天飞扬，格外喜庆。

　　9月29日上午，浙江省人民大会堂一楼常委会会议厅迎来了一场特别“考试”——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开展执法司法制约监督体系改革和建设情况专题询问会，这是在9月28日听取并审议五个专项报告后举行的。这场“考试”的“主考官”为省人大常委会全体组成人员，“考生”则是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省法院、省司法厅四位厅(院)长(可带一位“副手”补充回答)。

　　据悉，这是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在全国率先聚焦执法司法制约监督体系改革和建设工作开展的专项询问，旨在深入贯彻中央和浙江省委部署，不断提高执法司法质效和公信力，推进浙江法治建设的高质量发展。

　　精巧谋划与特别“考场”

　　为了这场“考试”，浙江省人大常委会进行了精心谋划。

　　据省人大监察司法委、常委会监察司法工委司法监督处处长鲍锦卫介绍，5月以来，省人大监察司法委先后赴丽水、台州等地和省级有关部门开展调研,听取公检法司机关工作汇报，同时委托杭州、宁波、温州等三市开展调研，并致信全体省人大代表、走访省律师协会征求意见建议,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历时数月，形成近7000字调研报告。

　　9月3日,省人大常委会还专场听取了省公检法司“四长”专题汇报,征求省监察委、省委政法委意见，并就调研发现的问题进行沟通反馈。省公检法司“四长”认真“备考”，全面梳理具体举措、问题清单及相应对策，如省法院梳理了11个大类问题，内容长约1.5万字。

　　本次“考场”有点特别，与以往“回字型”会议室、参会人员都是平坐不同。庄严肃穆的常委会会议厅，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及秘书长在主席台就座，背后墙面国徽高挂，左右两边数字化大屏幕显示着“执法司法制约监督体系改革和建设情况专题询问会”22个醒目大字。

　　而应询的8位正副(厅)院长则在主席台下另起一排就座，背靠主席台、面向联组编排的40多位常委会组成人员。主席台上的8位主任会议成员代表着省人大常委会全体组成人员，既监督省公检法司依法行权，又成了支持公检法司工作的坚强后盾。

　　“考场”上，还有省监察委、省委政法委、省政府办公厅、国家安全厅负责人，省律师协会负责人，省人大机关副厅以上干部，列席常委会会议的专门委员会组成人员、省人大代表及设区的市人大常委会负责人等100多人，座无虚席。

　　时针指向9点整，担任主持人的省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副主任李卫宁宣读了“考场规则”，明确问答“时间要求，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随即，宣布“考试”正式开始。

　　精准发问，指定应答

　　司法责任制是本轮司法体制改革的“牛鼻子”，强化内部制约监督是牵住“牛鼻子”的一根缰绳。省人大监察司法委主任委员朱恒毅率先发问，直指这个“牛鼻子”。

　　“严格落实司法责任制，必须坚持放权和监督相统一。请问李占国院长，全省法院在落实司法责任制，加强内部监督制约上有哪些做法，成效如何，还存在什么困难和问题，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在回答了“制度机制建设、上级院对下级院、院庭长、智能化、追责问责”等五项强化监督举措及成效后，李占国坦言，全省法院内部制约监督还存在“法官审判权责清单的功能作用还需要进一步发挥，不同序列人员的管理考核机制还不够科学，院庭长不敢管、不会管的问题还一定程序存在等不少薄弱环节”。

　　李占国表示，下一步，将坚持问题导向、目标导向和效果导向，通过法官自我管理与院庭长监督相结合……

　　紧接着，朱深远委员把“检察法律监督”相关问题抛给省检察院。(省检察院检察长贾宇因公在外)常务副检察长黄生林当场一一作答，毫不回避存在困难和问题，同时很有底气地列举多项全国领先举措：

　　“法律监督年度报告、员额动态调整管理等创新举措引领全国。”

　　“全国率先探索实践数字检察建设，牵头推进政法一体化办案系统和执法司法信息共享，创新‘非羁码’‘案件码’‘司法网拍规范化’等多跨场景……”

　　随后，吴桂英、梅新林等 9位委员接连提出了公安办案机制、监狱刑罚执行、认罪认罚从宽、公安禁毒工作、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法院民事执行、行政复议、办案一体化、侦查取证等 9个大问题。

　　其中，朱绍平、汤勇、连小敏三位委员分别就“以审判为中心、司法行政戒毒、民事检察工作”进行了追问。

　　突出热点，一问四答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张晓林委员问出了当前群众最为关注、委员代表最为关切的热点问题，引发了强烈共鸣。

　　“开展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请王成国副省长、李占国院长、黄生林副检察长、马柏伟厅长，分别介绍一下各自系统内队伍教育整顿的做法和成效，还存在什么困难与问题，下一步有什么工作打算?”

　　一问四答，被点名的公检法司“四长”直面问题。

　　浙江省政府副省长、公安厅厅长王成国回答了五大方面做法，并以一连串数据体现成效：组织第一批“回头看”，查找问题源头，结合 31条社会各界意见，确定第二批 6张“问题清单”和整治方案;注重长效机制建设，第一批 21项制度清单有序推进，第一批有 1208名民警主动向组织说明问题，47名民警向纪委监委投案;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处理1984人……

　　同时，王成国坦言，目前这项工作还存在“统筹协调推进还不够有力、学习教育和自查自纠内化于心还不够、上下联动衔接还不够紧密”等问题及不足。他郑重表示，“下一步将建立健全长效机制，在‘三个突出、一个坚持’上持续精准发力，坚决打好这场铁腕治警、正风肃纪攻坚战。”

　　被点名的公检法司“四长”另外三位同样在规定时间内回答了相关问题，一连串数据实例顺口而出。对此，张晓琳委员表示满意，“‘四长’的确很重视，态度认真，回答真诚，在考前应该切实做了不少‘功课’。”

　　“这个‘考题’巧妙回应了当前中央提出的新要求、人民群众的新期盼、政法自身革命的新需要，‘四长’恰好借此机会向人民报告，接受人民监督，还可以顺势借力破难前行。”浙江省人大监察司法委副主任委员、省人大常委会监察司法工委副主任郑军认为，“无疑有利于更好落实中央和省委相关决策部署，有助于推进政法队伍教育整顿走实走深。”

　　“副主考”自由开放提问

　　11位委员问完 14个问题后，“考试”进入自由提问阶段。列席常委会会议的省人大代表成了“副主考”，进行“开放式”提问。

　　第一个被主持人点中的来自律师界的浙江省人大代表陈沸“自报家门”后说，经过调研发现，立案难问题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他询问省法院下一步将采取什么措施加强立案监督，以切实保护当事人的诉权。

　　“省法院在落实立案登记制改革的决心、态度和行动上是一以贯之和绝不含糊的，务必做到‘有案必立、有诉必理’!”浙江省法院副院长朱新力的回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省法院严格落实立案登记制改革部署，通过抓规范、抓落实、抓督查，决不能让立案难问题反弹回潮。”他坦言，实践过程中的确存在个别法院和法官未能正确处理立案登记制与诉源治理的关系，“欢迎社会各界朋友对我们进行监督，提供情况和线索，我们将认真核查、逐一反馈”。

　　接着，浙江省人大代表丁杭缨就当前另一热点难点问题向省公安厅提问：在进一步防范打击电信网络诈骗方面，将采取哪些措施?

　　公安厅副厅长王建回答后，王成国接过话茬，观点用语令人耳目一新：“电信反诈，不应该是公安一家单打独斗，必须构建‘党委领导、政府牵头、公安主导、全民参与’的全民反诈体系，同时要落实行业监管责任，电话卡银行卡必须由实名制改成实人制，若不改将变成‘食人’制。”

　　最后，浙江省司法厅回答了省人大代表郑孟状提出的“律师依法执业的权利方面问题”，持续2个多小时的专题询问才宣告结束。

　　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副主任梁黎明强调，公检法司机关要抓好会后整改反馈，切实解决影响执法司法制约监督的突出矛盾和重点问题，推动执法司法更加公正廉洁、高效权威，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法治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记者 黄文雅)